不是常春藤胜似常春藤 斯坦福大学巡礼

　　位于美国加州西海岸的斯坦福大学,虽然不属于人们所熟悉的“常春藤大学联盟”,但其在全球的声誉和影响力却已经远远超过了联盟内的一些会员院校,和历史悠久的哈佛、耶鲁、牛津、剑桥等大学并列为世界一流的教育机构。

　　对于我这个有着名校情结的学子而言,不仅在刚下飞机看到斯坦福校园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如今在学习生活近一年之后,更是深深迷恋于这里特有的文化魅力。

　　一

　　斯坦福大学的英文全名并不是简单的“stanford university”,而是“leland stanford junior university”,它是学校创办人利兰• 斯坦福儿子的名字。漫步在斯坦福的校园里,你即便随意拦住一个学生,向他求教学校名称的来历,对方都能够给你娓娓道来一则真实而感人的父爱故事。

　　斯坦福大学的创办人利兰• 斯坦福是美国19 世纪著名的实业家,他以经营港口、金矿和铁路致富,也曾经担任加州州长、合众国参议员等政界职务,和林肯总统颇有交情。老斯坦福与妻子简结婚18年后,才生有独子小利兰• 斯坦福。这个孩子天资聪颖、俊秀可爱,但不幸的是,15 岁时便被一场伤寒病夺去了年轻的生命。始终守在病榻前的老斯坦福在爱子去世后一度昏迷过去,等到他苏醒过来,便对妻子说：“加利福尼亚的孩子都是我们的孩子。”这句话如今被视为他创办斯坦福大学的原初动力。

　　现今广泛流传的斯坦福大学创立版本,还特意拉上了哈佛大学作陪衬。传说为了纪念爱子,老斯坦福来到美国东部的哈佛大学,希望给校方捐助一笔资金,条件是要在校园内建造一座以其儿子来命名的大楼。遗憾的是,哈佛校方并没有接受这个提议。老斯坦福于是另外萌生一个想法,决心自己在西部创立一所大学,他便向当时的哈佛校长艾略特询问创办一所大学需要多少资金,艾略特回答：“不少于500万美元”。老斯坦福沉默了一下,而后微笑着对妻子说：“简,我们出得起,对吧?”妻子当然明白丈夫的意思,也微笑着点点头。如今看来,人们之所以愿意相信这个杜撰的故事,也许是因为斯坦福大学已经成了“西部的哈佛大学”,好事的人们故意拿这个后起之秀来揶揄老牌名校吧。

　　1885 年11 月,老斯坦福制订了新办大学的原则：高等教育应该是使学生“受到人道和文明的熏陶,明晓法律约束下的自由之可贵,懂得热爱和尊重人人生而享有生存、自由和寻求幸福权利的神圣原则,从而推进公众福祉。”这也是一百多年来,斯坦福大学一直秉承的精神宪章。为了建造一流水准的大学,老斯坦福将他的半生积蓄和八千多英亩的农场毫无保留的全部捐献出来。此外,他还陆续拜访了美国东部的常春藤盟校,请麻省理工学院院长当顾问,挖来多位康奈尔大学的教授,并派人到欧洲著名大学考察。可以说,当时的老斯坦福已经心无旁骛地投入到筹建学校的工作上,并为此日夜殚精竭虑。

　　1886 年,在建筑规划设计时,老斯坦福重金请来了设计过纽约中央公园和旧金山金门公园的著名建筑师弗莱德里克• 欧姆斯泰德。1887 年5 月14 日,在爱子18 岁的生日那一天,老斯坦福亲自主持了学校的奠基仪式。随着时　　光流逝,一座座带长廊和拱门的四方形建筑逐渐出现在昔日农场的绿地上。经过五年多的紧张建设,斯坦福大学终于在1891 年10 月1 日举办了首届学生的开学典礼。由于当时美国西部还处于开拓阶段,纽约有家报纸就曾预言没　　有人会到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西部上这所大学,并以嘲讽的口吻写道：“教授们将在大理石教室里面对空板凳上课。”

　　但出人意料的是,入学典礼上竟然出现了车水马龙、人流涌动的场面,一共有五百多名新生,而且三分之二来自加州以外。更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在这首批学生中,就产生了一位美国总统,他便是第三十一任的胡佛。虽然这位采矿专业的美国总统历史声誉并不很高,将美国经济带入了前所未有的大萧条,但他仍然是斯坦福大学的传奇和骄傲。

　　斯坦福大学之所以首战告捷,是因为它一开始与美国东部的传统学校不同：当时大多数的高校只接收男性学生,这里则男女合校;大多数学校都与宗教团体相关,这里则没有如此背景。当然,最吸引学生的一点便是,当时的斯坦福虽然是私立大学但却采取免费入学的优惠待遇,并且这一政策一直延续到20 世纪30 年代经济大萧条时期学校财政上难以维持为止。

　　老斯坦福先生去世之后,斯坦福夫人在校园建立了一座纪念教堂,教堂有4 幅代表love(爱)、hope(希望)、faith(信义)、charity(博爱)的精美而感人的壁画寄托了她对丈夫伟大人格和崇高事业的追思。老斯坦福先生在个人遭遇痛苦不幸之后,能够把父爱化为更宏大、更深厚的对他人、对社会的爱,无疑体现了基督教义中的博爱精神。而一百多年来,这所大学的每一位师生都将这份无私的爱深深铭记在心里,美丽的故事也因此代代相传。

　　二

　　上文提到有些人将斯坦福誉为“西部的哈佛”,其实对于志存高远的斯坦福人来说,他们并不认可这个说法。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斯坦福大学在专业设置上覆盖了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集合。在美国高校界流行一个普遍的看法：“哈佛的人能写不能算,麻省的人能算不能写,”这反映的是,相对而言,哈佛侧重人文而麻省侧重理工。当然,这也许只是偏见,事实上,哈佛大学也有着世界上最好的数学和物理学专业。

　　为了培养全面的人才,斯坦福大学要求每个学生都要兼修人文和理工,既强调素质教育,又强调专业教育。其实,大多数美国人并不十分看重大学的综合排名,而是关注具体专业的好坏。在美国,最热门的专业首推医学、法律、工程和商业,其他如历史、政治、文学等专业再好,在社会上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力。而斯坦福大学是美国唯一在这四大热门领域都名列前茅的学校,对比其他大学,大多数都显得缺胳膊少腿：哈佛和耶鲁的工科很弱,普林斯顿和麻省理工则没有医学院和法学院。另外需要纠正的是,中国人一般认为斯坦福大学长于理工专业,其实这里的文科专业,譬如英语、心理学、政治和历史系,在全美也都是名列前茅的。

　　以笔者所在的比较文学系为例,在2008 年全美比较文学专业的排名中就高居榜首。今天,坐落于加州南湾区的斯坦福校园毗邻帕洛•安托小镇(palo alto,美国房产地价最高的地方),距离旧金山(san francisco)和硅谷首府圣• 何塞(san　　jose)仅一个小时车程。学校依山而建,占地面积相当于中国两个澳门的大小,是世界上第二大的校园,仅次于俄罗斯的莫斯科大学。相比起来,只有175 英亩的耶鲁,146 英亩的麻省理工学院只能算是迷你校园,还赶不上斯坦福的零头!所以,在斯坦福校园内,自行车、滑板、旱冰鞋等交通工具是学生出行的必备品。

　　而如此大面积的校园环境竟也被收拾得赏心悦目,甚至和袖珍般的康奈尔、普林斯顿一起被誉为美国三个最美丽的校园,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在这里,浓郁的西班牙风格建筑和加州灿烂的阳光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漫步在校园中心区域,从拜占庭式的庭院布局,到圆拱回廊的精美石雕,从充满浓郁宗教气息的圣母壁画,到生机盎然的广袤草坪,斯坦福的一切都充满了灵性与知识,孕育着成功与希望。

　　当然,斯坦福大学在打理校园地产的领域自有其独家秘籍。众所周知,美国的私立大学完全靠自己筹款,政府并不提供资金支持,再好的私立大学如果经营不善,都可能面临倒闭的危险。斯坦福大学在建校初期并不像现在,有这么多富有的校友提供捐助,它所拥有的最大一笔财富就是老斯坦福夫妇留下的广袤土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加州的电子工业和航空产业发展迅猛,很快成为了美国的经济支柱。很多公司有意从斯坦福大学购买土地,但是斯坦福夫妇的遗嘱规定学校永远不许出售土地。这样,斯坦福大学最初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土地荒芜而无法发挥功用。幸运的是,后来一位叫弗里德里克• 特尔曼的教授想出了解决方案,他在仔细研究斯坦福夫妇的遗嘱后,发现里面没有限制出租土地。于是从1953 年起,斯坦福便和一系列国际知名公司(如柯达、惠普、通用电气等)签订了土地出租协议,逐步形成了高科技产业区,而特尔曼教授也因此被称为“硅谷之父”。这一创新行为不仅解决了斯坦福大学的财政问题,也为斯坦福跻身世界一流大学提供了难得的契机。

　　迄今为止,建校仅仅一百多年的斯坦福大学,已经培养了一位美国总统、二十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近一百位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还有数不胜数的知名企业家,他们创立的跨国公司如hp,ebay,google,nike 和 yahoo 等　　都已经驰名全世界。而根据最新的官方统计,斯坦福大学应届毕业生的年平均收入高居全美大学之冠。如今,在加州广泛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又有钱又聪明的学生来斯坦福,没钱但聪明的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有钱但不聪明的进　　南加州大学,没钱又不聪明就上加州州立大学吧。言辞尽管诙谐,却也真实反映了斯坦福在加州人心中的特殊地位。

　　毋庸置疑的是,伴随着斯坦福大学的迅速崛起,她还将继续吸引来自全球的一流教授和学子,相信在这片充满朝气的校园内,一定会孕育出更多、更传奇的优秀人才。